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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做什么?”
都可以。事实上,这不是我第一次问他同样的问题,而我哥哥从不回答。他总是掰着手指数数,仿佛对于先辈的了解来自精确的计算。他在计算,但与数字无关。
“跟我到牲畜棚去!”
然而,这天晚上,恩东济应该已经完成了计算。因为在我钻进被子之后,他又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他用双手捧着虚无,像带着一只小鸟一样小心翼翼。
瘫在阳台的椅子上,我爸爸要我进行调试寂静的工作。临近傍晚,阴影迅速掌控了世界。希尔维斯特勒就像其中的一片阴影,敏捷地停驻下来。但是他很快便站起身来,出人意料地下令:
“你想知道一个爷爷是怎样的吗?”
我们差点按照字面意义来理解:母羊,根据接近程度,应该是指泽斯贝拉。但并非如此。母羊是指死去的女人。我们的妈妈。我曾经的妈妈。维塔里希奥的男性困境是由朵尔达尔玛太太的巫术引发的。
“我一直在问你,而你从不回答。”
“这是母羊的诅咒!”
“你,姆万尼托,从来没见过书,对吧?”
他在屋里绕着圈子,踢着不多的家具。一种囚犯般无力的愤怒令他声音颤抖:
他向我解释了这种极具诱惑力的物品怎样组成,就像把一大摞纸牌装订起来。
“这种事情从没在我身上发生过,没有,没有!从来没有!”
“你想象一摞手掌大小的纸牌。书就是一副这样的纸牌,同一边都粘在一起。”
有一个周日,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希尔维斯特勒满腔怒火地从恋爱之旅中回来。他的脚尖带着怒气,嘴里骂骂咧咧,低着头不断重复:
当他用手抚摸一副想象的纸牌时,目光并没有焦点。他说:
* * *
“你爱抚一本书,像这样,就知道一个爷爷是怎样的了。”
我们甚至能看到母骡咀嚼这束花。之后,我爸爸便消失在牲畜棚的内部。余下的事,我们一无所知。
这个解释让我很失望。在我眼里,一个能够控制河流的爷爷要比这激动人心得多。在我们快要睡着时,我提醒说:
“非常感谢,泽斯贝拉,我带了这些妖娆的鲜花……”
“顺便说一下,恩东济,没有纸牌了。”
母骡向后退去,满是睫毛的目光中含义不明。我爸爸静候着,双手交叉在腹部,等待着一个讯号。我们从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讯号。真相是,到了特定时刻,希尔维斯特勒会表达他的谢意:
“怎么没有了?你把纸牌弄丢了?”
“可以吗?”
“不是。已经没有可以写字的地方了。”
为泽斯贝拉辩解的是我家老头。相较于烟草来说,希尔维斯特勒对母骡倾注的爱更能解释它身上的光芒。在对动物的喜爱中,从未有人见过如此的尊重。恋爱总是发生在周日。需要说明的是,只有我爸爸知道每天是周几。有时候会有连续两个周日,这与他的需求状态有关。因为在每周的最后一天,一切都确定无疑且众所周知:希尔维斯特勒手拿一束鲜花,系上红色领带,脚步庄严地迈向牲畜棚。男人的这番游行,是为了完成被他称为“无极无终的终极目的”。在离牲畜棚还有一段距离时,我家老头会恭敬地通报:
“我会去找可以写字的东西。明天就给你拿来。”
“粗糙?谁说它的嘴唇粗糙?”
* * *
在结束之前,我要向你们介绍人类中的最后一个角色:我们亲爱的母骡,名叫泽斯贝拉。母骡与我同岁,对其物种而言,已经很大年纪了。但是,就像我爸爸说的那样,母骡正当花季。她优雅的秘诀在于咀嚼的烟叶。这种美味是向阿普罗希玛多舅舅订购的,由扎卡里亚和母骡分享。每天傍晚,我们中的一个会给它带去整片的叶子,母骡一看到就很开心,会欢快地小跑过来接收叶片。恩东济曾议论过,说看它粗糙嘴唇中的精细动作有多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