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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爸爸。”
我哥哥恩东济只梦想着一件事:逃离耶稣撒冷。他曾经见识过世界,在城市生活过,记得我们的妈妈。这一切都让我嫉妒。我无数次请他为我讲述那个我所未知的宇宙,而每一次,他都沉浸在细节、色彩与光明之中。他的眼睛闪着光,里面充斥着梦想。恩东济就是我的电影院。
“还记得我曾经让你编故事吗?那现在就编一个吧。”
希尔达·希尔斯特<sup><a id="note8" href="#note8n">[1]</a></sup>
“我没力气。”
活着。
“你试一下。”
在那里寻找我。
“爸爸,比不会讲故事更糟的,是不知道可以讲给谁听。”
石头、种子、盐、生命的步伐。
“我在听你的故事。”
沿着艰难的道路上升。
“爸爸曾经是个讲故事的好手。现在是个讲得不好的故事。”
或者散落于另一个存在,
我默默地听着。恩东济的声音尽管模糊不清,却十分坚定。更重要的是,其中有一种生命尽头才有的平静。我爸爸毫无反应。他低着头,萎靡消沉,仿佛他的权威已经被剥夺。我们中的一个人正在死亡,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老希尔维斯特勒直起身子,在房间里绕着圈子,来回踱步。直到恩东济又一次轻声低语,让人猜测他要说的话:
或者与群鸟一道,
“姆万尼托弟弟,帮我一个忙……到后面的墙上,再画上一颗小星星。”
在稻田与溪流里,
我上了路,感到父亲的脚步声在我身后。我走到旧餐厅的废墟处,仅在看到面前的巨大围墙时停顿了一下。这堵墙曾经失火,如今仍保留着烧焦的颜色。我拿起一块小石头,在巨大的墙壁上画了一颗星星。我听到父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在狗群与马群之间,
“这是什么东西?”
在烈火的心中,
深色的墙壁上有成千上万颗星星。恩东济每天都会画上一颗,就像囚犯在监狱的墙上做记号一样。
在广场上,
“这是恩东济的天空,每颗星星代表一天。”
在广袤的水域中寻找我。
我不能确定,但我感觉父亲眼中蓄满了出人意料的水滴。是他体内的一堵堤坝破裂了,多年来成功克制的旧时悲戚喷涌而出了吗?我永远无法确定。因为,仅仅片刻之后,他便拿起一把铁锨,开始剐墙。金属薄片铲掉了发黑的墙皮,恩东济曾在那里记录着流失的光阴。做完这一切时,他全身布满了深色的墙皮。他万分疲惫地再次上路,就像一只有着黑色鳞片的爬行动物。
寻找我。
<a id="note8n" href="#note8">[1]</a> 希尔达·希尔斯特(Hilda Hilst,1930—2004),巴西作家。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文学生涯中,她出版了41部诗集、小说和剧本,获得多个文学奖项。晚期作品转向魔幻现实主义风格,更多地描写迷乱、情色、死亡和地府,充满超自然的异象。
拜访所谓死者的地方
<a id="note9n" href="#note9">[2]</a> 里格(League)是欧洲和拉丁美洲一个古老的长度单位。1里格约等于3英里,即4.828公里。
不要在那个由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