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星巴克魔咒——无所不在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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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尽管获得了些许成功,为了保住仅有的市场,驯鹿咖啡还是要面对每家咖啡连锁店都要面临的问题。其一就是长期以来高层都存在问题,公司已经经历过几次管理层的变动,在上市后,股价很快就急转直下。此外,驯鹿咖啡还曾有过不少次运气不佳的经历。2000年,公司的创始人约翰·帕克特和金姆·帕克特将其所有权股份卖给新月资本投资公司,这是隶属于第一伊斯兰巴林投资银行的一家投资机构。出于明显的原因,这一联系在2001年9月11日后显得问题丛生。在次年夏天,有关驯鹿咖啡在资助恐怖组织的传言不可避免地在互联网上四处流传。公司的销量应声而落,甚至不得不关闭其在芝加哥的所有业务。当然第一伊斯兰巴林投资银行(后迅速更名为不那么刺眼的雅卡银行)根本与恐怖组织无关,不过是要求其商业行为要遵循部分伊斯兰的教义,例如要对盗贼处以截肢的刑罚,对同性恋处以死刑,或是允许或反对殴打妻子之类。(驯鹿咖啡只是必须遵守伊斯兰教义中的金融法则,例如禁止收利息,但是若关联到其他地方,那些争议性内容并不适用于更广泛的公众。)从很多方面来说,驯鹿咖啡的困境证实了为何在星巴克身后并无第二大咖啡公司的存在,在这一行业甚至没有类似苹果公司与微软公司的对峙局面。由于管理不善、粗心以及命运不济,各个挑战者都步履蹒跚,难以为继。<sup><a id="note24" href="#note24n">[24]</a></sup>那些幸存者则遭到星巴克的无情攻击。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驯鹿咖啡已经从这一机会中受益。公司现在经营着450家门店,在科尔斯2003年接管时,公司仅有180家店。公司还于2005年在纳斯达克交易所完成了首次公开募股。驯鹿咖啡的营收基本不是问题,它以朴实低调和受孩子欢迎的环境氛围,以及山中小屋式的设计风格,配以噼噼啪啪燃烧的壁炉,成为某种反星巴克式的定位成功典型。
下面来看星巴克的竞争对手,这两家也是粗心大意的典范,即大型咖啡品牌雀巢和福爵。几十年以来,精品咖啡行业一直在时刻准备着,就像提防着一只800磅重的大猩猩来到咖啡店一样,对那些来自宝洁公司或菲利普·莫里斯公司(两家公司分别拥有福爵咖啡和麦斯威尔咖啡)的后来者冷不丁地给出一拳。但是这些大品牌从未出手,它们只是在原先的广告上做些新花样。例如,2001年在MTV(音乐电视)中经常播放一个福爵速溶拿铁咖啡广告,其中三个20出头的时尚青年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一脸的无聊表情,从画面上方传来一个声音说:“这不是让你坐下来慢慢喝的那种咖啡,因为此时世界正与你擦肩而过。”这让几个年轻人为之一振,他们从沙发上一把扯下坐垫,将其顺着白雪皑皑的山坡丢了下去。现在这些人一定是在找地方修理沙发,因为没人肯买他们的账。
科尔斯发现自己深受现在所从事行业的吸引主要是因为在咖啡店行业中有一个奇怪的说法:星巴克身后没有真正的亚军。考虑到20世纪90年代所激发的意式咖啡狂潮,人们总是希望能有别人也会从这一全国性的热潮中分得一杯羹,但星巴克让所有的挑战者都铩羽而归。当科尔斯卖掉自己的第一家企业——大美国曲奇公司之后挣了些钱(按他的话说是“多亏上帝保佑”),正在考虑下一笔投资的去处时,却发现星巴克和所有其他咖啡店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他说:“我看到了星巴克的强大,但是我却不知道谁是第二大咖啡公司。经过一番调查,我发现第二大公司居然是驯鹿咖啡,我简直不敢相信,仅有150家店就可成为行业第二。我一直在谷歌上搜索相关资料,因为我没法相信这居然会是真的,我觉得这里应该有机会。”
精品咖啡运动也逃过了快餐业巨头的魔爪。能和星巴克的建店技巧有一拼的非麦当劳莫属,但是麦当劳进入咖啡店市场之举让人觉得公司定会血本无归。消费者总是把咖啡店和精致以及社区的概念联系在一起。可是麦当劳却引入了麦当劳咖啡店的概念,对于大多数美国人而言,贴上麦当劳的标签就等同于廉价、塑料、俗气,公司却装作对此一无所知。虽然麦当劳咖啡店在欧洲和大洋洲还比较成功,可这些店面基本上就是麦当劳快餐店的模样。鲁宾菲尔德不无嘲讽地说:“它们离谱到使用假蕾丝窗帘,前台用胶合板,似乎这就可以和星巴克的设计相媲美了。”与此同时,星巴克抢占了麦当劳咖啡的相当一部分市场,在过去10年间,麦当劳咖啡销量下降了1/3。
当与星巴克竞争时,成功仅仅是相对的概念,但是在所有试图与其一争高下的连锁店中,驯鹿咖啡要比很多公司的表现好很多。它的一个独到之处就是,在明尼阿波利斯这一主要市场中,只有它旗下的连锁店数量可以超过星巴克。在驯鹿咖啡的主战场,它的咖啡店数量可以比星巴克多几十家。驯鹿咖啡这家公司的领导者曾创建并出售了一家非常赚钱的曲奇公司,创造过一系列长途自行车骑行纪录,曾发起过声势浩大的竞选运动(但后来并未成功),以期罢免现任参议员(1998年佐治亚州共和党参议员保罗·卡佛岱)和一位在任的众议院议长(1996年,纽特·金里奇)。驯鹿咖啡的CEO迈克尔·科尔斯讲道:“当我参加自行车赛时,我的绰号是‘咖啡因科尔斯’,但这和咖啡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因为我精力太充沛,因此我觉得我注定是要做咖啡这一行的。”
那些真正欣赏咖啡店的诱惑的人们也没有太过上乘的表现,似乎其他咖啡连锁店长期以来都是些外行在打理。高乐雅咖啡、戴奇咖啡和咖啡客这些公司还在因为管理不善、上市表现不尽如人意,或是选址欠佳,为生存而苦苦挣扎。(有不止一次,戴奇咖啡刚刚建起一家门店,结果却发现自己所在的商业中心已于周末关门。)当我问星巴克的前市场营销负责人哈里·罗伯茨, 为何那么多连锁机构还在费劲地靠4美元一杯的拿铁挣钱,他轻描淡写地答道:“这一行比看上去要难得多。”
面目“可憎”的竞争对手
至少汤姆·奥基夫还是想方设法让这些打击看似颇为有趣。虽然奥基夫的泰利咖啡在美国的110家门店还未能赢利一分钱,他还是对舒尔茨构成某种形式的竞争,即便这种竞争就像是屡获殊荣的美式橄榄球绿湾包装工队对阵街坊里的青年橄榄球队。在8月的一天,我来到位于西雅图市中心的一家泰利咖啡店,和奥基夫见面。等了几分钟后,我问咖啡师,是不是他就在店里,而我没有认出来他。对方答道:“绝不可能,他来了一定会改变这里的气场。”当奥基夫到了之后,我才明白了这话的含义。他进来还不到一分钟,就像个兴奋异常的小狗,在店里绕了一圈,拍拍这个或那个的后背,说句俏皮话,调调音乐的音量,递上咖啡试尝品等。看起来他就是那种一晚上只需睡个把小时的人,一旦起身,四肢就得动来动去。我眼见着他将咖啡豆塞到嘴里大嚼特嚼,边嚼边说道:“太棒了,这味道太棒了。”
即便美国人还在为自己到处都能看到星巴克的店面而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但公司的高管却对此毫无悔意,要知道这些店就是为让大家的生活更为便利而建的。我问鲁宾菲尔德,如果以此来解释星巴克的无所不在,是否有些过于简单,他答道:“喝咖啡就是为了便捷,必须便于进出,这还有什么疑问吗?为什么会感觉这么意外呢?”我说,似乎有些人可能会对星巴克的大胆无畏和侵入性有所抵触,特别是公司的目标正是要让人无法回避。鲁宾菲尔德表示:“起初是有些人提出莽撞的话题,但这是一种为大家提供便利的服务,因此人们也会说:‘这样星巴克会更好地为我服务,我更关心自己的感受。’无论你是否意识到,星巴克都在为你提供便捷。”
正如我和咖啡界中几乎所有人的谈话一样,只要一谈到星巴克,奥基夫就会滔滔不绝地打开话匣子:“我们要比那个大美人鱼高12英尺。”他是指泰利咖啡的新办公楼和烘焙厂恰好比附近的星巴克总部要高一些。“我们还搞到一个13英尺高的T恤。”他补充道。但除了几次公关失误之外,高度似乎是泰利咖啡较对手胜出的唯一优势。一次,星巴克承诺要提供“终身免费拿铁”作为一次慈善义拍的奖品,但令舒尔茨感到不爽的是,中奖的居然是奥基夫。现在每个月舒尔茨的助手都要给奥基夫寄去100美元的星巴克礼品卡,而他都不舍得用。他高声叫道:“我这是花了5 000美元买到的,可是这估计会给我带回价值10万美元的广告效益。”据说他还在星巴克公司的野餐会上亮相,志愿做水桶活人靶,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刺激舒尔茨。奥基夫说:“按我的说法,这就是一种爱恨交加的关系。我爱他,他恨我。”
人们可以这样来评价,而不必为星巴克无所不在的奇特表现而感到无所适从,但有些情况则更为严重。根据美国交通部的数据显示,1995~2001年,早间开车上班族的短时间停车次数(例如去购买一杯拿铁)增长了近400%,导致大量的燃料浪费、更高的污染、更严重的交通阻塞,因为有更多的驾驶者需要在路口进进出出。或多或少也不足为奇的是,交通分析家南希·麦卡金将这一交通乱象称为“星巴克效应”。人们甚至还说,星巴克会激发顾客明目张胆的犯罪行为。2002年,俄亥俄州查格林福尔斯的当地报社记者花了整整3周时间监视城中的星巴克,结果显示每天早上在最繁忙的北大道上平均有36人会乱穿马路,去光顾咖啡店。
舒尔茨可能永远都不会这么想,但是他的同事对奥基夫可不是那么讲究策略。当我提到奥基夫时,霍华德·比哈尔脱口而出,“人渣”。接着又马上补上了一句,“不好意思,我骂人了”。奥基夫的很多离谱举措仅仅是为了让人们从泰利咖啡的赤字账面上转移注意力。和许多在这一行苦苦挣扎的人们一样,奥基夫在创建泰利咖啡之前也没有从业经验。星巴克的前任烘焙师凯文·诺克斯这样认为:“这些人都没有清晰的立场。就以泰利咖啡为例,那家伙以前就是干房产出身。还有个驯鹿咖啡,这些人都代表什么呢?他们也就是些生意人,想从中挣些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