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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1907年的恐慌更为严重,但也不至于对农村的影响比从前的恐慌更大,确切地说,受其影响的是更为重要的人们。从这种产生的迫切感中出现了一种压力,要求货币变革和改革迈出巨大的一步——联邦储备系统。
毫无疑问,把19世纪说成恐慌、把20世纪初说成萧条的事件是具有讨厌的特征的。它们发生在1819年、1837年、1857年、1873年之中和以后,在1884年规模很小,在1893年非常严重,在1907年再度非常严重。1921年发生的那次短暂而严重,随后又成为1929年10月和以后所有出现的当中最为激烈、最为持久的一次。它们的复发是如此有规律,以致到20世纪初,一个具有系统波浪式的运动被认为是经济生活和发展的特征。专修商业周期——有学问的人直截了当地称为“周期”,就可以获得经济学高级学位,这是该学科中较神秘、较确定、较有争议且因此较有声望的分支之一。
在1907年的很久以前,大城市银行的麻烦为大众行为带来一个机会。有人一向认为绿钞是邪恶的,在1873的恐慌中,绿钞提款被停止,而且又发行2 600万美元以提供储备和减缓纽约的紧张局势,在随后发生的恐慌中,国库储存政府基金以帮助大银行应付挤兑。J.P.摩根由于拯救了泛美信托公司而受到所有历史学家的称颂,1907年,他宣布恐慌很可能就此被阻止下来之后,呼吁财政部长乔治·B.科特柳(George B.Cortelyou)提供储蓄以拯救该信托公司。其他纽约银行家所捐助的资金,包括摩根的,仍然不够。科特柳无权把国家资金存入一家信托公司。这是一个细节;3 500万美元立即被存入了国家银行,而且又同样迅速地再贷款给泛美信托公司。就这样,该公司被提供了赢得存款者信誉所需的资金。这些做法是别有用心的,是靠不住的,也得不到同情。1907年, 陷入极端困境的博克尼克信托公司总裁查理斯·巴尼去找J.P.摩根寻求帮助时,他甚至不能进去见他。巴尼就地用枪自杀了。一家中央银行至少会让巴尼进去。部分是为了帮助像巴尼那样举步维艰的人们,更多是为了服务于更重要人物的利益,美国在随后的年度里恢复了中央银行的观念。
关于经济的不幸,有必要谈一下命名法。帕尔·乔伊(Pal Joey)是小说家约翰·欧哈拉(John O’Hara)的作品中给人启发最大的人物,在漫长的灾难性的冒险经历中,他发现自己在一张芝加哥婴儿床上唱着坚决要饼干和咖啡的歌。他在解释这种不幸时说,恐慌(Panic)仍在继续。他的术语——陈旧而有点故弄玄虚——说明欧哈拉的耳朵没出毛病。从19世纪直到1907年,美国有恐慌,大言不惭地说,这就是对恐慌的称谓。1907年的语言如许多其他事物一样,也变成了经济利益的仆人。为了减少信心的震荡,商人和银行家开始解释说,当前的任何经济挫折都并不是一场真正的恐慌,而只是一次危机(Crisis)。他们在兆头更为凶险的情况下使用这个术语——果断使用马克思所说的终极资本主义危机(Ultimate Capitalist Crisis)。到了20世纪20年代,危机一词就其所描述的事件而言也获得了可怕的内涵。因此,人们重新树立信心说,这不是一场危机,仅仅是一次萧条(depression),这个词相当柔和。随后,大萧条又把经济中最可怕的不幸与那个术语联系起来,经济学家现在解释说,还望不到萧条,至多也不过是一次衰退(recession)。在20世纪50年代,小挫折一旦出现,经济学家和公共官员都一致否认那是一次衰退——只不过是一次倾斜运动或一次滚动式再调整,赫伯特·斯坦(Herbert Stein)先生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他那左右为难的高位就是充当理查德·尼克松的经济发言人,他会把1893年的恐慌称为矫枉过正。
无论怎样回顾19世纪的恐慌或危机,有关黄金委员会的问题都会再现,显而易见是货币起了作用。货币是一个基本原因吗?或者货币及相关的银行业对新兴国家发展极不稳定的趋势做出了较多的回应吗?
富人及其侍从在符合他们利益或便利的事物中看到了社会美德,把不相符的形容为荒唐或愚昧,他们的这种能力从来都没有像在对黄金的支持和对纸币的谴责中体现得那样充分。经济学家在有名望、有财富的人交口称誉的事物中寻找美德的类似倾向也同样明显。但是,金本位的实施有一种精确性、和谐性和统一趋势,甚至给完全无意识地侍候富人的人们留下好的印象。这的确使不同国家的货币之间的关系变得简单并且可靠,给工业国家及其帝国一种单一的钱。可悲的是,这也有严重的甚至是致命的缺陷,会让普通人得到严厉的惩罚,随着时间的流逝,富人自身也得到了惩罚。这些缺陷从在美国货币事务中属支配地位的妥协方面来看特别严重。
解答并不容易,虽然这没有阻止历史学家提供一个答案出来。正如刚才所提到的,19世纪的银行业和货币业的调整布局令人羡慕,目的在于对幸福感做出反应,资助幸福感,提高幸福感,然后又为随之而来的崩溃火上浇油。在缺乏有力的限制下,银行和货币可以增加,资助扩建和投机。倒闭或对倒闭的恐惧,继而对贷款和存款的紧缩,使得后悔之日更为糟糕。
那个时代,对于富裕阶层来说,还有其他令人赏心悦目的特点。许多享乐仅仅是富人的特权,其他人不渴望像他们那样——我们在最后一章还要回过来讨论这一重要问题。这种享受之一就是旅行,只有富人才去欧洲;无产者试图西行穿过大西洋到美洲,这样的行程阴森恐怖,实在令人难以忍受。如果不到土耳其皇帝或俄国沙皇未确定的疆界里去,冒险就不需要护照,因此没人担心汇率问题。100美元所换得的英镑、先令和便士的数目与这两种货币可兑换成黄金的比率是一样的。除关税外,主要产品的价格转换成英国货币、法郎或美元的过程中有一种类似的统一性。在没有无线电的日子里,在英格兰地角上或其他最初陆地上见到的信号旗,告诉从圣罗伦斯河驶来开向泰晤士河、鹿特丹、安特卫普或汉堡的粮船,这符合一个港口或另一个港口中价格的零头优势。现在为共同市场所观察或甚至想象的到的任何事物,都不符合当时存在的独一无二的通用的货币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