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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瑶蹦跳着过去,“渴了!我要喝水。”
“是你和她一样有控制欲。”
花姐推门出来朝她喊:“小凌,你在这玩半天喽,渴不渴?”
凌瑶回忆着这些吵架的细碎片段,有些较量可能永远都分不出胜负,如果时光倒转回去,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那样较真。
不知坐了多久,感觉皮肤上覆盖了一层潮气,凌瑶跳下秋千,举起双手,弯弯腰,打了个哈欠。
周彦呢?周彦后悔过吗?
凌瑶觉得胸口的痛正在缓缓淡去,也不见得是回忆爷爷奶奶起的作用,痛苦有时也是生理性的,必须经历一个起承转合的过程才会真正退去。凌瑶对此已很有经验。
程添见她站着不动,光出神,便指指秋千提醒她,“怎么不玩了?花姐的女儿在这玩了一下午。”
奶奶从来不服输,等爷爷到单位了,当着他的面端起他的茶杯来喝,爷爷居然一声没吭,不久两人就结下了姻缘。
凌瑶放下思绪,走到秋千旁坐下,拉开距离,慢悠悠地荡来荡去,程添还站在原地,眯着眼看她,很惬意的表情。
有天奶奶收拾东西时不小心碰到爷爷的茶杯,就有人跟她开玩笑,“凌会计的杯子碰不得的,他知道了要翻脸的。”
“花姐的女儿都不大吧?”
离婚后爷爷来到齐眉镇独居,始终郁郁寡欢,在单位也不怎么活跃。他得闲时宁愿捧着本书读也不去参与八卦闲聊,被同仁视为清高。
“嗯,小的十岁,大的十三,性格都很活泼,像花姐。”
爷爷当时也离婚了——因为常年在外工作,前妻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初次得到这个消息时,他内心积郁,当场咯血,此后身体一直不太好。
凌瑶用力荡起来,“小姑娘呀,还不知道生活的艰辛。”
丈夫走后,奶奶独自抚养一双儿女,她分配到的工作是在镇上粮油店里炸油条,爷爷在同一家粮店当会计。
程添听她老气横秋的口吻,不觉笑,“你也不大。”
“恨也恨的,恨过就算啦!还得想办法过眼前的日子。往好处想,如果我去了香港就碰不上凌会计咯!”
“那是你还不够了解我。其实我心境很苍老啦!”凌瑶慢下来,“有时候我就想,干脆到餐厅来做个服务员,像花姐那样开开心心打工也没什么不好,有空陪你去出海,把日子往简单里过,不用处理太多人际关系,脑子里也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奶奶说起这些往事,语气轻描淡写的,凌瑶忍不住问:“奶奶,你不恨吗?”
程添摇头,“这不是年轻人该做的事。”
凌会计就是爷爷。
“年轻人就该受折磨?”
“他说过去会很乱,等置办妥了再来接我们,其实我知道,他身边早有别的女人了,他先带那个女人过去的……八几年开放,他还差后面生的孩子过来寻亲,我让你大伯和姑妈去了,我没去,我去了凌会计要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