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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那婊子养的干事那会儿不觉得可耻吗？”圣地亚哥说道。

“这种年月，利马有哪个人不搞同性恋？有哪个人不吸毒？”参议员兰达说道，“我们不是正在走向文明吗？”

“就这样定了。我们明天再去找奥德里亚谈吧，”参议员阿雷瓦洛说道，“他今天刚刚戴上总统的绶带，要整天在镜子前自我欣赏呢。”

“不重，他还活着。”伊波利托说道，“你怕什么？我在他身上连抓痕都没留下，青肿块也没留下。他是吓昏过去的，鲁多维柯。”

“我干吗要感到可耻呢？”安布罗修说道，“我当时并不知道堂卡约对您爸爸耍手腕，那时他们俩可要好呢，少爷。”

“您说的是堂卡约？”安布罗修说道，“我从来没认为他是个好人。他跟您爸爸没法比。”

大家到了庄园，特里福尔修下了车，但并没去要吃的，而是走到小河旁去洗头、洗脸、洗手，接着就躺倒在后院脱粒房的房檐下。他感到双手和嗓子炙痛。他累了，但很高兴。他就在那里睡着了。

“那女人眼界儿太高了，硬是把穆埃斯送进了坟墓。”堂费尔民笑了，“她既搞同性恋又吸毒。”

“洛萨诺先生，那家伙，就是叫特里尼达的那家伙，是的，就是他，他突然发疯了。”鲁多维柯说道。

“我想你下手太重了，妈的。”鲁多维柯说道，“动动吧，给他泼点水，别光在那儿待着。”

“是那个在金球家做过用人的女人，那个跟你睡过觉的女人，那个你爱上了的女人吗？你在街上又碰见她了？”凯妲说道。

“他给缪斯买了所房子？”参议员兰达说道，“哎呀，那可是个有派头的女人，她真的给贝尔穆德斯当了情妇？那只小鸟儿眼界儿高，要想把她关在笼子里，腰包里没钱是不行的。”

“我很高兴您让人释放了蒙塔涅，堂卡约。”堂费尔民说道，“不久前，政府的敌人还在以此为口实散布谣言说大选是场闹剧呢。”

“你在给我爸爸开车之前也曾给那个人干过事，你也认为那个人是个大好人？”圣地亚哥说道。

“他怎么会疯的？”洛萨诺先生说道，“他到底开口了没有？”

“贝尔穆德斯刚刚在圣米格尔区为情妇买了所房子。”堂费尔民微笑着说道，“那女人原来是穆埃斯的情妇呢。”

“实际上也确实是一场闹剧，您和我都得承认这一点。”卡约·贝尔穆德斯说道，“逮捕唯一的反对派候选人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别无他法。主要是一定得让将军当选，不是这样吗？”

“好吧，鲁多维柯，别大喊大叫的，”伊波利托说道，“我放开他了。”

“那女人告诉你她丈夫死了，她的儿子也死了，是吗？”凯妲说道，“她在到处找工作，是吗？”

“没想到贝尔穆德斯在总统府中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参议员兰达说道，“听说他有个情妇，是舞女之类的，是真的吗？”

工头、乌朗多和特耶斯的喊声吵醒了特里福尔修，他们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递给他一支香烟，大家聊了起来。格罗修·普拉多村的集会也很成功，是吗？是的，很成功。比钦恰集会的人还要多？是的，很多。堂埃米略会不会当选？当然会当选。特里福尔修：堂埃米略要是当上了参议员到利马去，他们会不会辞退我？不会的，伙计，他们还是要雇佣你的，工头说道。乌朗多：你会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干的，放心吧。天气仍然很热，夕阳染红了棉田、庄园和石块。

把堂埃米略放下来吧，指挥者说道。特里福尔修弯下腰，只见堂埃米略的双脚踏到了地上，在用手掸自己的裤子。特里福尔修钻进面包车，接着，特耶斯、乌朗多和工头也上了车。特里福尔修坐在前座。一群男男女女张大了嘴望着他们。特里福尔修放声大笑，把头探出车窗，朝他们喊道：堂埃米略万岁！

“开口倒是开口了，但讲的全是胡言乱语，洛萨诺先生。”鲁多维柯说道，“他一会儿说自己是第二号领袖，一会儿又说自己是最高领袖，还说什么阿普拉分子要用大炮来劫他出狱。说真的，他确实疯了。”

“可是我现在不恨他了，他既然已经死了，我也就不恨他了。”圣地亚哥说道，“他生前是个小人，但他本人并未察觉，他是无意的。再说，在我们这个国家里小人多如牛毛，而且我相信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安布罗修。”

“于是你就对那女人说圣米格尔区那所洋房需要女用人，是吗？”凯妲说道，“于是你就把她介绍给登奥希娅了，对不对？”

“你瞧，他不是装蒜，”鲁维多柯说道，“放开他吧，快！”

“您真的认为奥德里亚会败给蒙塔涅吗？”堂费尔民说道。

“你太了解那个乔洛的心理状态了，参议员。”参议员兰达说道。

“你最好承认是他把你们吓坏了。”洛萨诺先生说道，“一对饭桶，兼傻瓜。”

“少爷啊，少爷，您怎么能这样说您爸爸呢，少爷？”安布罗修说道。

“也就是说，那女人叫阿玛莉娅，是星期一上工的。”凯妲说道，“也就是说，你简直傻透了，你以为别人会不知道吗？”

“我们最好找奥德里亚谈谈。”参议员阿雷瓦洛说道，“费尔民，您对他讲讲您同美国大使的谈话。我们可以对他说，大选已经结束，可怜的蒙塔涅对任何人都不再构成威胁了，还是放了他吧，这样可以赢得各方面的好感。对奥德里亚就得这样做工作。”

“不光是蒙塔涅，任何一个别的反对派都会当选。”卡约·贝尔穆德斯说道，“您难道还不了解秘鲁人，堂费尔民？我们秘鲁人的心态很复杂，喜欢支持弱者，支持在野派。”

绕场一周后，国歌也奏完了，接着一阵鼓响，大家静了下来。随后，人们跳起了玛丽内拉舞，在攒动的人头和卖冷饮、吃食的摊子中间，特里福尔修看到了一对男女在跳舞。好了，把堂埃米略扛到汽车那儿去吧。是，老爷，扛到汽车那儿去。

“不是我们被吓坏了，洛萨诺先生，”伊波利托说道，“我们既不笨也不傻。您来看看我们把他打成什么样子了。”

“他在装蒜，”伊波利托说道，“我马上证实给你看。”

“你让阿玛莉娅发誓，不要让奥登希娅知道是你告诉她奥登希娅需要用人的，是吗？”凯妲说道，“你对她说，如果臭卡约知道她认识你，就会把她辞退，是吗？”

“我不认为我爸爸是个大好人，他是个小人。”圣地亚哥说道，“我恨他。”

正在这时，庄园的大门开了，指挥者走了进来。他穿过庭院，走到四人面前停了下来，用手朝特里福尔修一指：堂埃米略的钱包呢？婊子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