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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立即退出。男爵默默地待在原地。男爵夫人没有开口,她在等待着。男爵把他和帕杰乌的谈话情况告诉了她。他注意到妻子设法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这样做是徒劳的:她面无人色,全身颤抖。男爵一向深深地爱着她,而且在危难时刻,除了爱,还有一种无限的钦佩之情:他从未见她软弱过。虽然从外表上看,她姿色过人,举止文雅,但实际上是个十分刚强的女人。他思量,也许渡过这次难关又得靠她了。他告诉她,他们几乎什么都不能带走,贵重物品须装箱埋藏起来,至于剩下的东西,最好分给仆人和长工。

这里是一片空地,四周荆棘丛生,长满曼达卡鲁树、维拉梅树及卡龙毕树。部队前阵的各个连队就集合在这片树林中,官兵们呆呆地看着三个被鞭打的士兵。围观观望的乡民默不作声,只偶尔传来鹦鹉的啼鸣及女人的呜咽声。哭泣的是一位姑娘,是莫里斯克人和欧洲人的混血儿,背有点驼,光着脚板,衣服已被撕破,一片片伤痕裸露在外。她一个人待在那里,无人理睬。近视记者问一位军官,她是不是被奸污的姑娘,军官回答是她。莫莱拉·西塞上校身旁站着库尼亚·马托斯少校,离他们几米远处是他的那匹白马。白马背上没备马鞍,毛光鬃亮,仿佛刚用刷子刷过,一派悠闲自得的神情。

“再没补救的办法了?”男爵夫人轻声说,仿佛怕自己的话被某个仇家听去。

两位记者一觉醒来,已是红日高照,军号阵阵。他们被告知部队前阵出了事——三个士兵轮奸了一位姑娘,西塞上校到那里去了。两位记者当即随塔马林多上校所在的连队赶往出事地点。当他们赶到部队前阵时,那三个士兵已被并排绑在树上挨鞭子呢。其中一个,每打一鞭,他就大叫一声;另外一个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祷告上帝;而最后一个,虽已被打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但依然显出满不在乎的神色。

男爵摇摇头:毫无办法。

西塞上校进屋去了。记者们也返回自己安歇的茅屋。他们在茅屋里喝着咖啡,抽着烟,相互交换着各自的想法。山上教堂里传来村民们为两位死者守夜的祈祷声。后来,他们再次领略了官兵领取牛肉的情景。晚餐十分丰盛。官兵们竟吃得高兴地弹起吉他唱起歌来。记者们虽然也有肉吃,有酒喝,但没有官兵们那股胜利在望的喜悦劲儿。过了一会儿,奥林皮奥上尉来和他们商量,问他们愿意留在圣多山还是继续前进,直至卡努杜斯。如果他们决定去卡努杜斯,就别中途变卦,因为一路上已再无投宿的地方。五名记者中有两人决定暂留圣多山,一名因身体有病决定回盖伊马达斯,其余两名——衣冠楚楚的老记者和近视记者——决定随官军前往卡努杜斯。于是,奥林皮奥上尉劝两位要去卡努杜斯的记者赶快去睡会儿觉,因为部队马上要强行军。

“事实上,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伤害我们,而是要杀掉魔鬼,给这片土地以喘息的机会。和他们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男爵耸耸肩。他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于是急忙结束这场谈话:“我们明天就动身,明天中午。这是他们给的期限。”

“我们不能让这些牛全被毒死,不如先让部队美餐一顿。你去告诉费布罗尼奥,让他把牛全宰了。”副官飞奔而去。莫莱拉·西塞转身对另外几位部下说:“从明天起,要把裤腰带勒得紧紧的。”

男爵夫人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冷漠、严肃的神情,额上布满皱纹,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十六七头,团座。”

“这么说,今天夜里得忙乎一夜了。”男爵夫人边说边站起身。

“要将整个圣多山削平,方能把所有的叛匪斩尽杀绝。”西塞上校边说边来到一间小房子外面,塔马林多上校、库尼亚·马托斯少校及另外几位军官早已等候在那里。他挥挥手,要记者们离去。随后他劈头问一位副官:“还剩几头牛?”

男爵一直望着她出了门,他知道她是去找女仆塞巴斯蒂娜。他派人找来了阿里斯塔科,和阿里斯塔科商量了临行前要做的准备工作。后来,他关在自己的书房里好一阵子,对所有笔记本、信件及公文做了处理,随身携带的东西将放在两个旅行包里。他在去加尔房间的路上得知埃斯特拉和塞巴斯蒂娜已开始动手。全家一片忙乱,男仆女佣往来如梭,有的搬运东西,有的把墙上挂着的东西取下来,也有的把衣物装到大大小小的箱子或筐箩里。他们一个个如惊弓之鸟,不住地窃窃私语。男爵没敲门就径直进了加尔的房间。加尔正在床头小桌上写着什么,听他进来,手里还拿着钢笔,便急忙抬起头来探询地望着他。

上校脸上毫无忧虑。灯光、烛光、篝火照得四周一片通明。第七步兵团的搜捕队像幽灵在黑暗中游荡。

“我知道,如果我现在放您走,那简直是在发疯,”男爵强颜欢笑——结果是一副怪相——地说,“我现在必须带您到萨尔瓦多和里约热内卢去走一趟,正如他们带着您的头发,带着那具假尸,带着那些所谓的英国造的枪……”

“他们已经是同伙,已经是敌人了,”西塞上校回答,“前几天,土匪头子帕杰乌带领五十名匪徒到过这里。乡民不仅把他奉为上宾,而且为他提供给养。你们这次该看到了吧?这里的乡民在宗教狂热的驱使下深深地卷入了叛乱。”

男爵未能把话说完,他太沮丧了。

“有必要用这种审讯办法把圣多山的百姓全推到敌人一边去吗?”近视记者问西塞上校。

“请您别误会。”加尔说。他离男爵很近,两人的膝盖快碰到了一起。“我决不会同您合作。我不会帮您解决任何问题。现在是战争年代,所有的武器都用上了。”

两名俘虏被处决的当天晚上,记者们有幸见到了莫莱拉·西塞上校,他们的猜测从西塞上校那里得到了证实。两名俘虏是在罗望子树林中被处决的。处决前,一名军官宣读的一项公告声称,共和国为了捍卫自己的生存,必须对那些图谋推翻共和国的反动分子——不论他们出于贪婪的本性还是出于无知,也不论他们受到宗教狂热的唆使还是上当受骗——予以坚决镇压,因为他们在为一小撮妄图使巴西永远处于落后状态、以图进一步搜刮巴西民脂民膏的保守分子的利益服务。乡民们听得懂这番高论吗?记者们凭直觉感到发布官那声嘶力竭的吼叫对默默站在官兵身后的百姓来说完全是对牛弹琴。两名俘虏已被枪决,乡民们凑近尸体,记者们随西塞上校前往他晚上将要下榻的地方。《消息日报》的近视记者像往常一样,极力凑到上校身旁。

加尔讲话时毫无盛气凌人的架势。男爵不解地望着他:个子不高,仪表端正,一副可亲又可笑的神气。

第七步兵团当即又出发了。他们疾步如飞,傍晚时分便赶到了圣多山。在其他村镇,官军只是匆匆地搜查一下,看有无隐藏的武器,但到了这里就不同了。记者们还未下马,便看见官兵三三两两地朝一幢幢土坯房冲去,又端着长枪闯入房内,如临大敌。记者们在正方形广场上下了马,广场四周长满罗望子树,村里的老幼妇孺挤在树下。虽然他们一副呆滞木然的样子,双眸中闪射着冷漠、怀疑、生疏的光,但是谁好谁歹心里清清楚楚。房前、屋后及房屋两侧站满了士兵,只听一声令下,喊杀声四起,有的用枪托砸,有的用脚踢,门窗应声落地。随后便看到一伙伙乡民被驱赶到由四个哨兵把守的畜栏里,这里就是审讯他们的地方了。记者们只需待在原地便能听到从那里传出的叫骂声、悲叹声、咆哮声以及妇女们极力想凑近畜栏的挣扎声、抽泣声。圣多山顷刻间成了听不到枪响炮轰的奇特战场。记者们在这座竖着大大小小十字架的村庄里从这头跑到那头,又从那头返回这头,但没有一个军官理会他们,也没有一个军官告诉他们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们从这个畜栏跑到那个畜栏,看到的总是同样的情景:乡民被围困在荷枪实弹的官兵中间。时而,一个乡民从畜栏里被推出来带走了;时而,又有一个乡民从家里被抓来,打得遍体鳞伤,难以站立。记者们总是同来同往,生怕有谁被这台机器的齿轮绞住。虽然他们还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但猜想事情定与早上抓的俘虏有关。

“所有的武器都用上了,”男爵喃喃地说,“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特点,也是即将到来的20世纪的特点,加尔先生。所以那些狂人才会认为世界末日已经来临。他们产生这种想法毫不奇怪。”

“他们口口声声要上帝宽恕,大骂敌基督,还说什么世界末日已经到了,可就是不肯说出同谋和幕后策划人。他们知道的情况不多,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全是些可怜虫嘛。他们属于帕杰乌那一伙。”

男爵发现这个苏格兰人痛苦万状,突然起了恻隐之心。他思忖道:“他唯一的要求不过是像条狗似的死在那伙不理解他而他也不理解他们的人之中。他以为自己会像个英雄那样死去,可到头来只能死得像个白痴——而这一点正是加尔本人所忧虑的。”男爵此刻觉得人世不过是一场无可挽回的误会。

当近视记者——他总是那副好像感冒初愈的样子——问及俘虏是否提供了有价值的情报时,上校脸上显出未置可否的神态:

“您现在可以走了,”男爵对加尔说,“我给您派个向导,但我怀疑您最后能不能到达卡努杜斯。”

“有一个伤势很重,”西塞上校说,“也许到不了圣多山就会死去,这确实有点可惜。应该让他们到圣多山去死,因为他们死在那里会有所教益;死在这里简直是白死。”

男爵看见加尔的脸上泛出红光,听他说了句感谢的话。

一阵沉默。莫莱拉·西塞、塔马林多及奥林皮奥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年轻军官接着说:“平日我们总有三支搜捕队时刻待命,一听有哨声便四处搜捕。两个小时前,搜捕队听到哨声,当即奔向不同方向。没等箭镖落下,一支搜捕队便发现几块石头后面躲着两个弩弓手。搜捕队穷追猛赶,直追到敌人面前,想活捉敌人。一个弩弓手负隅顽抗,最后受了伤。”西塞上校听罢,立即朝部队后阵奔去,记者们也尾随而去。记者们心情十分激动,以为总算能见到敌人的面目了。但当他们一个小时之后来到部队后阵时,并未能立即见到俘虏。两个俘虏被关在一间茅屋里,茅屋四周由荷枪实弹的官兵把守,军方不准他们走近。他们围着茅屋转来转去,眼巴巴地望着来往如梭的大小军官,想从军官们那里探听点消息,但军官们对他们提出的问题总是支吾搪塞,不肯正面作答。两三个小时后,莫莱拉·西塞再次来到队伍前阵,终于透露出一些情况。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放您走,”男爵接着说,“虽然我觉得理想主义者是些很有意思的人,但绝不同情他们。也许您是个例外,因为您是个无法挽救的失足者,您的生命完结将是某种错误的后果。”

“团座,我们抓到两个俘虏。一个受了伤,另一个还能说话。”

但他很快便意识到加尔并没有在听自己讲,而是在忙着收拾桌上写好的东西,递过来对他说:

自重新上路以来,记者们曾看到一位年轻军官不止一次地拿着血淋淋的箭镖跑到队伍前方报告敌人新的暴行。就在今天中午,部队开进圣多山几小时前,布里陀手下的这位年轻军官不仅带来了箭镖,还带来一张弓和一只木哨。部队停在一条干涸的河床里,烈日当头,将士们个个热得满头大汗。莫莱拉·西塞仔细审视着这张弓。这是一张非常原始的弩弓,由粗糙的木料和破绳制成,使用起来也很简单。塔马林多上校、奥林皮奥上尉及几位记者站在西塞上校身旁。西塞上校拿起一枚箭镖,搭在弓上,向记者们演示弩弓的用法。随后又把由竹管挖了切口制成的口哨放到唇边,吹出凄厉的叫声。那年轻军官才讲出事情的真相:

“这是我的全部经历,是我的思想总结。”他的目光、他的两只手、他的皮肤都显得异常激动,“也许我不该把它留给您,但我身边再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请您先读一读,如果您能按照这上面的地址寄到里昂,我将不胜感激。那是几个朋友办的一份刊物,可我不知道这刊物是否还在出版……”他沉默了,仿佛感到羞怯。“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西塞上校每逢收到牲畜伤亡的报告总要和记者们说几句逗趣的话,这种沉着镇定的态度使记者们深为感动。甲贡索人可在暗中窥视官军的行踪,官军却看不到甲贡索人的踪影,这种情况使官军日益惶恐,而且成了记者们的中心话题。每当他们问《消息日报》的近视记者关于西塞上校对主力部队及后备部队不断遭到敌人袭击的想法,近视记者总是回答说,西塞上校认为敌人的箭镖、木哨声不值一提,因为他心中只想着一件事:尽早到达卡努杜斯,不给“劝世者”及叛匪逃跑的机会。西塞上校断言,敌人的箭镖和木哨无非是为了诱惑、骚扰官军,为其逃跑争取时间。但对久经沙场的西塞上校来说,他决不会受骗,不会为无谓的搜捕耽搁哪怕一天时间,也不会偏离自己预先制定的行军路线分毫。他告诉为日后军粮担忧的部下,单凭这一点,也应尽早到达卡努杜斯,第七步兵团将从敌人的仓库、农场及畜栏里得到补给。

“您现在就可以走,”男爵说,“不用说,您会遇到风险。最大的可能是落到官军手里。西塞上校肯定会要您的命。”

“这样更好,我们可以轻装前进,早日到达目的地。”

“先生,正如您以前说过的,死人是不能杀的,”加尔回答,“请您别忘了,他们在依布埃拉已把我杀掉了……”

那木哨吹起来既像鸟叫,又似人的阵阵悲泣,刺耳而又揪心。夜里,它把官军从梦中惊醒;路上,它使官军却步不前。木哨声是死亡的先兆,随着木哨声而来的是子弹或箭镖。子弹呼啸而过,在空中映出道道红光,也有的未击中目标就已炸成碎片。哨声逝去,随即传来的中弹的牛、马、驴、羊的痛苦嘶叫。偶尔有一两个官兵倒下,但这种情况甚少,因为子弹的主要目标是牲畜,正如木哨声专门袭击官兵的耳朵——思想、灵魂。他们通过刚刚倒下的两头牛发现这些倒下去的牛已无法食用,即便那些身经百战、能吞下石头的将士也不能食用,因为吃了这样的牛肉,来不及找医生诊断便会上吐下泻,一病不起。于是他们醒悟甲贡索人残害牲畜是为了一箭双雕:除了杀死牲畜,还要根除官军食用这些牲畜的可能,断其生路。后来,又有一头牛倒下。费布罗尼奥·德·布里陀少校在死牛身上洒煤油,一把火将牛化为灰烬。离开盖伊马达斯至今短短几天,布里陀少校已判若两人。他形容憔悴,双目失神,阴郁而沉闷。木哨声使他食不甘味,夜不成寐。他也许是官军中受木哨声伤害最严重的人。该他倒霉,牲畜在悲壮的挽歌声中倒下,可这责任需由他来承担。虽然他明知牲畜的死亡意味着饥饿的到来,但不得不亲自下令将受伤的牲畜最后杀死,烧掉、他已尽了全部努力来减少箭镖带来的伤亡。为了保护牲畜,他派人在畜群四周巡逻放哨,下令把未鞣制过的兽皮给牲畜裹在身上。但时值盛夏,牲畜体外裹上这层兽皮,不但又闷又热,行动迟缓,有的甚至晕倒在地。布里陀少校一听到牛叫马嘶,便率领部下四处搜捕。但这是徒劳的,毫无希望的。唯一的结果是再次证实敌人像幽灵般行踪不定、出没无常。那木哨吹起来响彻四野,仿佛敌人有万马千军,但事实上是不可能的。他们怎么会在这树木稀少、坦荡无垠的地方隐踪匿迹?莫莱拉·西塞对此作了如下解释:人数不多的叛匪隐身于山坳、洞穴及丛林之中,但常出没于关键要塞,原野又如此空旷坦荡,所以哨声自然显得格外响亮。我们不应被敌人的鬼蜮伎俩迷惑,因为它无损官军的一根毫毛。但当他收到又有牲畜伤亡的报告,再次命令部队出发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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